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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欲拒还迎
    此时,县城的主街潇湘中路两旁鳞次栉比的高楼华灯四射,酒店、歌舞厅、酒吧、桑拿室、美容院、服装超市等等出尽了花招招徕生意,有的搞超大屏幕,播放诱人的广告;有的搞现场推销,精彩纷呈;有的请老年鼓号队,扭秧歌、跳广场舞,热闹非凡;搞那些霓虹广告灯、广告灯箱已经落伍了。圣诞节还有二十天,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圣诞老人驾着鹿车塑雕,挂满彩灯的圣诞树,甚至行道树上也圈满了彩灯,显得火树银花。

    “喂,还逛啊?”莫小桃都不忍心再花韩宝来的钱,她知足了。

    “跟我演场戏。”韩宝来神秘地说。

    “行啊。我们不就是唱场双簧嘛。我保证不会穿帮。你说,我照办。”韩宝来一个眼神,莫小桃连肉体都舍得奉上,更别说放别人的鸽子。

    韩宝来先找到她的电话,打电话探号码路:“喂,江主任,我是韩宝来,方便接电话吗?”

    “哟,韩主任啊,你百忙之中还能想到我啊,是不是有什么重要指示?”

    “江主任,你在上班,还是在家里?”韩宝来先要获取他所需要的信息。

    “在家里啊,你没听到水响吗?我正在泡热水澡。真舒服。要不要过来一起泡啊?”

    “哇,这么冷的天,你还泡澡?不怕感冒着凉?”韩宝来可在车内开着暖气呢。外面寒风刺骨。

    “这你可就外行了。冬天泡热水澡,可以有助全身的血液循环,可以养身健体,连小感冒也不会发。”

    “怪不得你容颜如玉,肌肤滑嫩,可以说吹弹可破。”

    “哟,你是不是口馋了?要不要给你吃一口?”江楚瑶浪声浪气地说。

    “你老公不打死我。”其实,韩宝来这句话是间接答应了,意思你只要搞定你老公,我怕啥?

    “放心吧。他跟我有君子协定。他有他的朋友圈,我有我的朋友圈。还有啊,韩宝来,我还有很多香艳的闺蜜哦,我可以一一介绍给你。不过,你可不许忘本。”没想到江楚瑶还想吊韩宝来的畏口,“要不,我们今晚见个面,一起吃个饭?”

    看来这鱼咬钩太快,真没意思。韩宝来故意沉默不语,江楚瑶知道打铁要趁热:“你看,一提吃饭就不说话了。小器男人。我买单,行了吧?”

    韩宝来不露声色:“我到哪里接你?”

    “我正在家泡澡。你到天香苑小区南大门口等我吧。我十分钟下来,不见不散哦。”江楚瑶相当兴奋。

    韩宝来看看他车上的定位系统,他离天香苑不远,县城就那么几条街;往前开几百米,拐进前进街,然后到南岭公园,天香苑南大门出口到了。韩宝来把车靠在旁边,小区在县城来说,算高档住宅区,周围新移植了一排古树,人行道铺着水磨大理石砖,门口有保安亭,保安二十四小时值班。里面的楼宇,虽然不是高层,但建筑采用欧式建筑风格,有水泡路灯、尖塔、钟楼、廊柱、回廊、雕塑、喷泉等。

    等了一会儿,一个戴着绒帽,裹着围巾,穿着高筒靴子,身材修长的女子走了出来,她穿着毛昵灰鼠大衣,大衣是长款直罩到胯上,露出一小段短裙,两只细脚伶仃的腿,穿着紧身弹力裤袜,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韩宝来鸣了一下笛,她便穿过公路,走了过来,拉开副驾驶座一阵香风坐了上来,口里吐着热气:“好冷,吃火锅去?”

    “火宫殿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江楚瑶再没有主任大夫的冷峻,她转过身,鸡啄米似地啵了一下韩宝来,又湿又麻。

    “我要是把你这些行头脱下来,再给你穿戴整齐,估计要天亮了。”韩宝来忍不住摩挲了她的手,有的凉,但很细嫩。

    “你不会现在就想吃我吧?”江楚瑶软绵绵地压着他,“走吧,保安往这边瞧了。性急吃不了热豆腐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是很多人的口头禅,江楚瑶也爱说这句话,她喜欢现在这样心嘭嘭儿跳,有种新奇感,有种渴望感、有种全新的陌生感,还有一点点敬畏感。韩宝来毕竟是官场之人。

    于是,两人挤挤挨挨地把车开到了火宫殿,江楚瑶小鸟依人,韩宝来轻揽着她的细腰一起上楼往包厢走去。两人不提防与一个穿桃红小棉袄的女子撞了一个满怀,韩宝来正要道歉。那少妇惊叫起来:“韩宝来,韩主任!”

    江楚瑶一愣:“你,你们认识?”

    韩宝来脸上很尴尬:“我给你们介绍一下。这是人民医院的主任大夫江楚瑶,江大夫。这是彭绍峰,彭老板的妹子莫小桃。幸会,幸会。”

    彭绍峰的名头之大,可以说整个县城是家喻户晓了。江楚瑶看这妇人耳环、项链、手镯、钻戒,戴得很齐全,是那种猫脸型的娇宠儿。

    “妹子,好福相。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火锅?”江楚瑶随口说的客套话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吧。我等人呢。”莫小桃背台词。

    韩宝来鬼笑着说:“等彭绍峰吧?来不了啦。估计这会儿正跪搓衣板。老板娘回酒店,满脸的怒气。”

    “老板娘满脸怒气关我什么事?我跟老板娘姐妹称呼,要不要我找老板娘一起来吃火锅?”莫小桃颇为自负。

    “行啊,你要把老板娘请来,我通吃你们三个。”韩宝来有一点不正经地说。

    “好,你等着。她来了,看你有没有那个色胆。”莫小桃果然打电话给秦莉,秦莉一听说韩宝来吃完大酒店的海鲜大餐,怎么跑去火宫殿吃火锅,是不是吃坏了脑子?秦莉没好气地说:“你叫韩宝来接电话。”

    韩宝来接过莫小桃的电话:“老板娘好,我是韩宝来,肯赏脸吗?”

    “你有毛病啊。你放下筷子才多久?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好吧,你不来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我不来,火宫殿吗?我一会儿就到。”这是韩宝来始料不及的,他原意借秦莉造势而已。现在,反而把这位母夜叉招引过来了。

    “不怕辣的,你就过来呗。”韩宝来意思,你不怕辣出满脸痘痘来,你就来吧。秦莉正愁茫茫长夜没个趣味,乐得过去跟韩宝来鬼混去。她跟彭绍峰打了一声招呼,开着一辆保时捷出去了。

    韩宝来接完电话,怔了半天,莫小桃笑得差点缓不过气来了。弄巧成拙。过一会儿,请神容易送神就难啦。三个人坐下,江楚瑶看韩宝来有点神不守舍:“喂,别发呆了。我说了,我买单。来就来呗,多认识一个朋友,又有什么关系?她又不吃你。江湖传言,她还是一个美女杀手呢。我倒要认识这位美女杀手。”

    江楚瑶还以为韩宝来怕秦莉,秦莉名震江湖,见她如见罗刹女。莫小桃咬着嘴唇还是笑过不停。韩宝来往靠背椅上向天一靠:“来吧。我是不是该找一个伙伴来,跟你们三个较量一番?”

    “随你便啊。多个人多双筷子。”江楚瑶随口应道。

    韩宝来要的就是就句话,他马上打电话给死党张培萌,张培萌正跟老婆温习功课,一看又是韩宝来,马上刀枪归库,马放南山。

    “喂,韩宝来,你还要人活不活了?有什么事?”张培萌没好气地问。

    “我——我不行了,你过来看兄弟最后一眼,行不?”韩宝来说话气若游丝。

    “你小子装呗。哪天真给送进火葬场去?说吧。什么位置?要不要带帮手?”

    “我就在火葬场给你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电话就挂了。韩宝来跟他打了个哑谜。张培萌心里格登一下:“这小子不会真出车祸了?”

    “看你这个乌鸦嘴。能出什么事?他很明显不要我去坏你们的好事。什么火葬场?分明告诉你,他在火,火——你去火宫殿,这大冷天,肯定抱火锅。这小子带几个美女在火宫殿吃火锅。他一人应付不来,找你过去当替死鬼。”曹云娜解读相当准确。

    “哪就算了,我还是别凑这个热闹。况且现在还没醒酒呢。这小子脑子灌水了,才放下筷子,又跑去吃火锅。他是属牛的吧?有几个肚子?”张培萌扔了手机又想重新作业。

    “你还是打个电话给张健吧?张健最近也有点上火,估计韩宝来是为张健的事情,出此下策。”曹云娜嗅觉相当灵敏。

    张培萌为了兄弟,只得又打个电话给张健,张健正在挑灯夜战呢。他抓起电话悻悻地说道:“张培萌,你不陪嫂子,找我聊天,你是不是找抽了?”

    “喂,你没跟韩宝来在一起?这小子疯疯癫癫说什么,他出事了,躺火葬场,把电话挂了。我越想越不对头,怕他真出什么事了?”张培萌忧心忡忡。

    “唉,你别被他吓倒,这小子又不是今天装神弄鬼了。你信我的,什么事都没有。他送我回酒店。不过——四十分钟。就四十分钟!这小子能出什么事?要出事的话,他可以报交警、火警、刑警、急救啊。别信他,他一个县政府办主任出事了,还不全城警报?陪嫂子吧,我要忙喽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,我们一起去找这小子,看他在玩什么鬼把戏?”张培萌有点蠢蠢欲动。

    “我就有这个想法。嫂子支持吧?你开车过来,我们一起砸他的场子去。要是他为非作歹的话,我们也好及时拉他一把。你估计他最有可能在什么位置?”张健想了想又说,“我估摸着,他是在想鬼点子明天怎么把刘艳梅弄出来?估计他要找一个医生替她,不然,她无法脱身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对了!”张培萌一拍大腿,翻身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他跟我说过,真说过。他很会玩空手套白狼。这小子是少妇的杀手。我们去砸他的锅去!”

    “这不好吧?他毕竟是为了我,出此下策。”

    张培萌一跳老高:“那就是给他添把柴,加把火喽!你真是个书呆子。”

    曹云娜都捂着嘴,笑得满床打滚。